许入内的,何韵致却敢推门进去,可见在家中极受重视,胆子不小。
他们谈论的是朝廷的事,谢令鸢听不懂,只隐隐察觉,何家与兰溪派是对立的,和桂党关系不远不近,比较暧昧。
何韵致进门后说了什么,她父亲抚掌大笑起来,摸了摸她的头。
“韵致,到爷爷这里来坐。”
何汝岱朝她招手,何韵致走过去坐下,何汝岱抚着胡子说:“你姑母是德妃,将来大皇子继位了,爷爷让你入宫做皇后怎么样?”
何韵致没有立即回答好或不好,想了一会儿仰头问:“做皇后有什么好?”
她随母亲入宫参加宫宴时,见过姑姑和郦贵妃主持宫宴,接见命妇拜贺。
当了皇后,也就不过如此吧?
可是爷爷伯父他们,天天谈论的都是国计民生、天下社稷,怎么看都比皇后管的多。
——
伯父何道亨大笑起来:“看看你的姑姑,她如今是德妃,都可以庇佑我们何家,为陛下宠信,飞黄腾达。
倘若你当了皇后,更可以保何家长盛不衰了!”
似乎是被这个理由说动了,何韵致看了自己穿的雪狐毛氅,内里的蜀锦刺绣,点点头:“好,那我就当皇后吧。”
——
谢令鸢听得心中一颤,何韵致这话说得,怎么和首富说“定一个小目标,先赚他一个亿”一样轻描淡写的?
——
书房谈话散了后,何韵致被她母亲拎回院子里,何夫人训斥道:“又不肯听先生的话了?
人家曹府上的大姐儿,曹姝月,都已经能把前朝诗集倒背如流了。
你可不能比不过人家。”
何韵致垂下眼帘,微微嘟起嘴,看得人想戳一指头。
大丫鬟端上她最爱吃的枣泥糕,何夫人问道:“你大伯和爷爷,又给你说什么事了。”
“他们说让我当皇后。”
何汝岱与何道亨,从来不会说空话。
何夫人愣了片刻,长叹一声:“我是妇道人家,你的事儿我说了也不算什么。
难怪他们给你换了功课,唉。”
何韵致吃了一口枣泥糕,细嚼慢咽,直到咽下,才开口问:“母亲,当皇后不好吗?”
何夫人矛盾着,眉头拧起来:“也好,也不好。
但哪有那么简单,你记得,人走得越高,摔得越重!”
何韵致睁大了眼睛,随即想通了似的,点点头:“没错。”
“你是聪明的。”
何夫人把她带到怀里,教道:“你还没出生的时候,咸泰十五年,出了桩太子巫蛊案,废了太子和宋皇后,连带宋皇后身后的宋氏,都未能幸免,几百年的钟鸣鼎食之家,与太祖有袍泽之谊,说倒就倒。”
何夫人说着,牵起何韵致的手,给她指外面来来往往的丫鬟杂役:“至今宋家还有个嫡脉,在宫里成了公公呢。
天之骄子,也得沦落成外面这些下等人。”
何韵致脸上现出惊恐之色:“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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