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米,肉眼不太容易观察,所以我举起望远镜调整了焦距。它四肢往外乱舞的样子真是蠢透了,一点儿也不好玩,因为这说明它遭受一连串攻击后依旧存活。不过它受伤没?我把望远镜朝边上移动,对准它的脑袋。
一对充满疯狂和怨恨的眼睛正直直盯着我,该死,我还以为这种眼神只有被负心汉甩掉的姑娘才有呢。“妈逼的。”我放下望远镜。
“航母?”伍德斯托克问。
“废他妈话——”
这时又一阵吼叫传到耳中。我没法形容那个音色,它本身就已经表达了一切。能听出震惊、恐慌、急迫,各种情绪混合其中。“贝蒂的后面。”我听见自己说。话音刚落,巨大的黑影笼罩住我们,就像阴云突然遮挡了阳光。
人这一辈子吧,总有几天会特别衰。比方说今天,刚开始就没喝上咖啡,然后是斯卡戎,还有现在……我看都不用看。挡住的阳光加上空军驾驶员打着战的嗓音,答案已经呼之欲出。
举个电影电视剧里用烂的桥段来说吧,杰克(或者随便哪个家伙)正在私底下对着史蒂夫评头论足,而这个时候呢,史蒂夫刚好路过此地,听到了一切。杰克感觉到氛围不对,但又不敢回头,于是问别人,“他就在我后边,对不对?”
我很怀疑自己把人生的最后几秒浪费在了这种胡思乱想上头。
她就在我身后,对不对?
但她不是个脾气暴躁的老板或者醋意大发的女友。
她是涅墨西斯。
这回是真的涅墨西斯了。
伍德斯托克肯定也悟出了相同的答案。因为没等我发号施令,他就让直升机小心翼翼地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。
贝蒂正面挡风玻璃外十五米处,就是涅墨西斯棕黄的双眼。和斯卡戎一样,她的目光也聚焦在我们身上。是这架直升机,我想,她记得这直升机。我们既然给它取了皮卡贝蒂的名字,为什么不干脆把外表也刷成皮卡贝蒂的蓝色呢?
但她的眼中非但没有怒意,相反……
“迷子。”
我的嘴唇翕动着吐出这个名字,只有伍德斯托克听见我说了什么。
随着她从港中立起,数不清的海水如同瀑布一样从她头顶泻下。她嘴里露出的森白牙齿,每一颗都比我整个人更大。她的皮肤,上次看到时还白得耀眼,如今又化作了厚重的黑灰色。她完全恢复了以往的模样。
涅墨西斯站起的高度与直升机的高度完全一致。她的脑袋——还有嘴巴——始终和我们处在同一个水平面上。她长高了。望着直升机高度计,我暗暗地想。现在我们已经攀到了九十多米的空中,却始终没能超过她的头顶,伍德斯托克操纵着贝蒂开始朝后缓缓退开。随着距离的拉大,我看到了她身体的其他部分,包括脖子两侧橙色的薄膜。贝弗利之所以会化作废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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