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？”
时衍收回了从铜镜上投放的注意力，他慢悠悠地转过身来，开口。
女生一时语塞。
从这么久的搜寻和打捞中来看，她其实早就不对她哥哥是否还在人世这件事抱有疑问了，只是家里的长辈仍然不肯接受，那道士也是老一辈的人给找来寻人的。
“……不算的吧，谁说我哥哥就是已经死了？”女生喃喃道：“她其实也没有很吃亏啊，如果不是因为哥哥突然失踪了，以那个女生的家庭几辈子也不会被我们选中的啊，如果我哥哥回来，她就捡了大便宜了——”
女生忽然顿住。
她抿起唇，声音慢慢地弱了下去：“……如果那时候她还活着的话。”
言卿捕捉到了点什么，她弯了弯唇，女孩笑得温柔和善，带着点亲和力：“别紧张。我们也是学过真本事的人，大概能够了解一点我那个学艺不精的师兄给了些怪方法……这个婚事，不仅仅是冲喜的吧？”
女孩说起‘师兄’两个字的时候面不红心不跳，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，仿佛她的身份真的就是什么道士的师妹，连一丝破绽都很难找出来。
时衍慢慢地移开视线。
——是了，就是这种表情。
惯会哄人的小姑娘，用着无辜的表情面不改色地骗人。
说出的话恐怕她自己都不信。
女生紧抿着唇。
她的手不安地搅弄着衣角，似乎在进行很激烈的心理斗争。
女生有点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来，对上了面前漂亮小姑娘安抚的眼神。
“相信我们吧，我们会帮你的。”言卿弯着眼，语调中带着一丝诱哄的意味：“你其实对他们的做法并不是很赞同，对么？”
女生下意识点了点头，她抿着唇。
“婚事只是一方面……其实除了家里的少部分人，没有太多人知道有这件婚事的存在。”
“那个道士说，我哥哥并没有死，但是人被困在了湖泊之中，魂魄离体，没办法回来。为了召集魂魄，最好的办法是找家里人的血为引子，将魂魄召出……”
女生慢慢地呼出一口气，她闭了闭眼：“并不是取一点血就行了，是几乎被当作了祭品一般来召唤魂魄的，而且那道士还说不一定会成功。”
言卿略微挑眉。
“新婚妻子这个身份……虽然没有血缘至亲那样成功率大，但也是符合条件的。而且，那个道士特意计算过生辰八字，用那个女生的话，概率会比我们家的人还要高。”女生道：“其实，如果那个嫁过来的女生能够熬过这一关的话，等我哥哥回来，她肯定就享福了呀，也不能说我们利用亏待她什么的吧？她们家也拿了聘礼的。”
她不自觉重复着，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言卿若有所思。
时衍略微抬眼，看向身旁的女孩。
言卿抬头，她抿了抿唇，转过头来，面上的表情并无变化：“能给我们看看你哥哥的照片么？”
虽然大部分情况是能够跟水鬼对上，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，也不能妄下定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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