契地低着头,不敢去看高坐在主位上的年轻帝王,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。
刚刚他们还正急头白脸地对于粮草存放的新位置争论不休,就见陛下的亲信卫兆匆忙赶到,呈了封信件上去。
被拆开的信封轻飘飘地落在地上,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营帐内的气氛越发森寒,都是从身处高位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,甚至还隐隐夹杂着一股可怖的杀气。
薄薄的信纸被燕骥捻在指间,几乎快要化为灰烬。
他静坐在那,漆眸中如墨色般黑沉,深不见底,瘦削的轮廓线条冷硬分明,唯有紧抿的薄唇堪堪泄露出些许他此刻的情绪。
卫兆站在一旁,自然能看出他是当真动了怒火,和杀心。哪怕是夺位那日,他也未曾流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,喜怒皆不外露。
可现在,他被触碰到了逆鳞。
“陛下”卫兆硬着头皮上前想要劝说,却被他淡声打断。
他的声线低沉而冰冷,带着不容置喙,“召集兵马。”
底下的将军们皆是一愣,不知发生了什么,却看他已然站起身。
明明只是一身普通的玄衣,他连龙袍都未曾上身,身上却尽是帝王不怒自威的气场。
燕骥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嗜血的弧度。
“攻打宣国,朕要御驾亲征。”
宣国御书房内
宣钰刚刚从暗道回来,身上还沾染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凉意,面色晦暗莫辨。
唐轻歌屋里的书架后藏着的暗道,正好连通着御书房后的小道上。
这也是为什么
他会安排唐轻歌住进重鸾殿的原因。原本他想要让唐轻歌亲口说出她的秘密,可时间不等人,他只能别寻他法,引唐茉儿进宫,在唐轻歌没有防备时,知道她的反应。
唐茉儿的表现没让他失望,他的想法已经从唐轻歌的反应里得到了印证。
只不过,这一切听起来都太过天方夜谭。
唐茉儿说,她们都不属于这里。
唐轻歌知道,未来会死在他的手里,所以才不顾一切地想要逃跑。
还有她预言的那场洪涝。
饶是宣钰再聪敏,也只能把她身上的这一切归结到怪力乱神上。他不信鬼神,可他能想到的合理解释,也只有这一个。
宣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觉得自己仿佛身处迷宫之中,看得见前面的路,却根本寻不到一个正确的出口。
这时,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禀告,他脸色煞白,连说话的声都因为惊恐而微微发颤。
“禀告陛下燕帝燕帝他”因为太过慌乱,小太监愣是没完完整整地把话说完。
宣钰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,厉声喝道“燕帝怎么了”
小太监被吓得一哆嗦,嘴里总算利索了,一股脑把剩下半句话说完“燕帝亲率百万大军压境,此刻已经快要到城门外了”
下一瞬,茶盏碎裂的声音响彻御书房。
此时的京城外,黑压压的一片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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