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。
他情愿这是一场梦，或者救活宝芸之后他就应该离宝芸远远的，那他们都不必承受生离死别的这份痛苦。
他真的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在那个时候就死掉，在救活宝芸的那一刻就死掉，在知道自己只有四个月可以活的时候，在南越的山洞里，他有这么多的机会，但是他都苟活了下来，所以变成了这样的结果。
他还是没有真的救了宝芸，他还是失去宝芸了。这一辈子，他两次失去了她的爱人。
这样痛苦要他如何承受？
他真的想现在就和宝芸一起去死，真的想……
想着，想着，他闭上眼睛就失去了所有的感觉，也不知道是睡着了，还是晕过去了。
见到他躺倒在了地上，孟阔和俞书铭都吓了一大跳。孟阔探了探他的鼻息，察觉到他依旧有呼吸之后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，对俞书铭道：“还好，只是晕过去了。王爷也好几天没有合眼了，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。”
俞书铭沉默着点点头，暂时收起了手上的东西，和孟阔一起将卫嵘抬到了床上。
将卫嵘安置好了之后，孟阔看了满脸胡茬，眼睛通红的俞书铭，想了想还是说道：“你也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吧，还是先去休息，等王爷醒了我会去叫你。”
不想俞书铭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不用了，我就在这里等着王爷醒来。”
“王妃到底是出了什么事？”孟阔还是忍不住问道。
俞书铭摇了摇头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我也不过是得到了消息，然后……”
说着，俞书铭还是忍不住哽咽，用力的将眼泪咽下，才接着说道：“我也是直接得到的消息，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。”
孟阔不想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答案，他也不知道还能问什么，只能继续沉默着。
此时的卫嵘，做了一个梦，他梦到了宝芸，他梦到了和宝芸小时候。
他第一次见到宝芸的时候，宝芸还仅仅是一个婴儿。那么小，那么软，弱小的他都不敢碰一下，好像只要轻轻碰一下，这个瓷娃娃就会碎掉。
他眼睁睁看着这个瓷娃娃一点点的长大，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。
接着镜头一转，宝芸临水而立，他站在不远处。宝芸似乎知道她在那里，转身朝着他嫣然一笑，然后毫无预警的跳了下去。
他大叫一声，睁开了眼睛。
原来只是一个梦，他舒了一口气。
“王爷，您终于醒了。”孟阔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。
他愣愣的看着孟阔，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现实，梦里的宝芸跳进了水中，而现实的宝芸……
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向了俞书铭，他想起来了，俞书铭送来的是一个噩耗。宝芸已经死了，死在了南越，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
他的心有绞痛起来，疼得他不能呼吸。
俞书铭低下了头，也不忍看他的样子，再次将宝芸交代的东西呈到了他的面前，道：“这是宝芸托卑职给王爷的，王爷还是看一眼吧。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，但我想宝芸这么做一定是为了王爷，还请王爷好好保重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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