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页全是人名，线团错综复杂搅在一块儿，乱得跟被猫挠了似的。
系统应了一声，一头扎进实景模拟，虚拟空间转眼出现了两辆针锋相对的豪车。
囚禁过程中，燕逐末使用了某些方法，摧毁了余牧的心理防线，把对方弄成了疯子。
“宿主。”系统说，“根据资料，燕逐末就是燕隼，他——”
彻底失控的燕隼，亦或是“燕逐末”，在那之后就隐匿进看不见的深渊，像是潭不流动的死水，却搅起了数不清的汹涌风波。
生怕一不小心就烧了宿主的CPU，系统从意识海忧心忡忡地飘出来，把自己变成了个冰袋。
燕逐末究竟是不是燕隼，如果是的话，当初的燕隼又是怎么活下来的。
“撞。”穆瑜说，“我们轻轻的。”
水烧开沸腾，蒸起滚滚白雾。
又或者，这样如影随形仿佛窒息的寒冷，其实一直存在，持续了十四年。
他洗净杯子，重新取了些咖啡豆，投进咖啡机。
系统愣了下，翻找资料：“……他失控了。”
他们还有三天就会去参加综艺，时间点恰好对得上。要是计划不变，从现在开始，系统就要把所有算力投入实景模拟，准备一场逼真且离谱的车祸了。
穆瑜把结了层薄霜的咖啡倒掉。
没人教他这样的道理不对。在燕家，他如果没有把自己洗得足够干净，就会被燕溪塞进壁炉里。
穆瑜打开“余牧”视角的录像，重新从头到尾拉了一遍片子。
“宿滋啦主。”系统，“您是想改滋啦变燕隼的滋啦命运吗？”
除了这些，疑点其实还有很多——许家和燕家究竟有什么纠葛，为什么要把亲儿子赔给人家，燕家为什么要这样煞费苦心地针对一个孩子，那些冠冕堂皇底下究竟有多少秘密……
如果仅仅只是停在这一步，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，燕逐末是不会被定义成反派，成为S03号世界的任务目标的。
燕隼自己就是被当做“不干净的东西”，被他的养父母、生下他的父母，被所有认为他不配活下去的人，亲手清理掉的。
早知道穆瑜走过的世界多，但系统其实也没想到，会有任务者在进入考核世界的第一天，熟练地列出这么多在当前世界富豪榜前一百的名字。
系统翻了个面，倒空喇叭里进的水：“这些人……都是您的朋友？”
“欠我钱的人。”穆瑜手里的笔抵着下颌，闻言向另一沓名单一指，“朋友在那边。”
系统：“……”
穆瑜叹了口气，撤掉了眼前这张思维导图。
每次被抓进最终考核，分配到的原主身份都不同，只要保持低调，其实不必太过担心被旧识认出来。
但也必须足够谨慎，避免极细微的那一丝可能。
这种关键时刻，千万不能再有人追着他还钱了。
“谈不上改变命运。”穆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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