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苏岩的脸上，也很人性化的出现了一抹痛苦。
这一刻，沈宵雪眼中，也不由的闪过一抹紧张，咬了咬唇，才开口：“你，都想起来了？”
苏岩点头：“都，想起来了。”
“那，你怪我么？”
雷声中，沈宵雪的声音，显得有些小，但还是飘进了苏岩的耳里。
但他一时，却陷入了沉默中。
正当沈宵雪以为，这个啊艾不会回答时，却听他道：“怨，自然是怨的。”
沈宵雪脚趾抠地，手下意识的，便是扶住了身旁的栏杆。
“果然，便连这个没有感情的啊艾，也判断苏岩不会原谅她！”
“雪儿，虽然你自从获得天书后，修为便一直比我高。但说实话，那时候，你在我眼中，一直是个骄傲不服输的小妹妹。你很多时候的选择，我看着都不太成熟。”
“但很多经验，总是要自己走过错路才会有。”
“我想，你又有天道眷顾，总不会有太大的磨难。”
“我呢，只要跟在你身后，在你需要时，帮你补补窟窿，收拾收拾残局便好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一闪而逝的电光中，苏岩不由的叹息摇头。
“我一是没想到，你虽为天命之女，命途上，却依旧有如此多的深坑。”
“二是想到了，却也无计可施。”
“随着，你走的越来越高，我一个小小武尊，便是倾尽全力，也无法再给你收拾残局了。”
“三是没想到……”
苏岩闭口不言，沈宵雪却是颤声对他道：“三是没想到，我纵使已经是亚圣，行事与儿时相比，却是没有任何长进，还是你眼中那个小妹妹。”
苏岩：“……”
AI不知该不该点头。
系统判断，按照苏岩的逻辑，此时应该点头。但他也有可能照顾沈宵雪的情绪。
片刻后，ai苏岩还是摇头安慰道：“其实，这不怪你。那些天命之子，很多也与你一般。只是，运气比你好而已。”
沈宵雪深吸了一口气，终于，还是问出了那个，最让她在意的问题：“那，若是你，带着这些记忆，回到少年时，还会选择留在我身边么？”
“当然。”这一次，AI毫不犹豫的回答：“若我能带着这些记忆，回到少年时，那么很多悲剧，我都可以设法避免。雪儿会好好的，你我也都会好好的。”
那个AI说着，脸上还很人性化的浮现出了一抹向往。
沈宵雪张了张嘴，似还想要说什么，但最终，还是什么也没说，而是选择退出了这里。
“系统，你说你模拟的都是苏岩的真实想法？”意识回到肉身中的沈宵雪，沉吟片刻后问道。
“本系统的AI，模拟度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。”
沈宵雪：“那为什么，这个啊艾的选择，与现实中，苏岩的选择不同？”
“宿主，目前，AI导入的只有二十块记忆碎片。”系统提醒道。
沈宵雪，也就是说，在剩下的记忆碎片中，还会有更加过分的事么？
沈宵雪俏脸一白，下意识的，便是又举起了酒坛。
但举到唇边时，却又慢慢放了下去。
虽然，沈宵雪完全不会把那个啊艾，当做苏岩。但啊艾最后的话，确实有开导到她。
前世，终究是前世。
前尘如烟。
那些悲剧，都可以设法避免。
而现在的自己，也早已不是前世的自己了。
有些过往，是她必须背负的；有些，却可以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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