浩南布置的另外一个任务：
“既然确定下来由我们负责旋翼、传动和前机身，那么相关的零部件参数和工艺选择，就一定要完全按照我们说的来，不能随便更换，当然，在符合要求的前提下，零部件的供应商我们不会加以限制。”
“我看了你们之前的发过来的资料，用整体复合材料做机体这个简直太异想天开了，虽然纸面上可以把自重降低很多，但维护起来完全就是灾难。”
一直到二十多年后，随着人类的设计水平越来越高，已经不需要像过去一样留那么多的余量，而日本人却没能与时俱进地跟上时代，问题才逐渐被暴露出来。
实际上，这也是众多日企敢于造假，并且一造就是几十年没被发现的主要原因。
又拿到一个对外合作项目不说，还完美完成了常浩南给布置的附加任务。
虽然他嘴上说的是“不会限制选择供应商”。
而且这個小亏的原因说到底也赖不到华夏人身上。
郭靖山越说越觉得离谱。
皮埃尔甚至露出了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欣慰笑容：
当年做主引进海豚的时候，他的感觉完全是只能仰望对方。
怎么看都赢麻了。
“至于减重问题，NH90在设计之初就留下了足够大的起飞功率冗余，所以倒是问题不大。”
“这一点您不必担心，之前发过来的技术资料是目前这两架原型机的，我们也已经发现了大面积碳纤维材料的问题，更换锂铝合金，同样是我们下一步的打算。”
华夏这边，冰飞集团自然是满意得很。
结果这才十几年过去，欧洲人竟然已经这么不靠谱了，设计中的槽点连他都能一眼看出来：
“因此，我们认为还是应该使用锂铝合金和传统的铆接工艺，如果一定要减重，我们可以尝试在结构上下下功夫，但如果贵方坚持采用复合材料，那么如果未来机身寿命出现问题，我们无法负责。”
简单来说，防呆不防傻。
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客户，才能逼出如此谨小慎微的习惯来。
而勒梅尔则是直接在笔记本上把这条内容给记下来了。
最多影响一些技术手册之外极限状态的可靠性。
“直升机跟固定翼飞机不一样，绝大部分飞行工况都是在环境波动剧烈的对流层，对于抗损性，以及一旦出现问题之后的易维修性要求都很高。”
“但我们主要面对下沉市场，什么样子的客户都见过，所以一定要加上这条内容，否则后面的事情很容易扯不明白……”
他们虚标的那些参数都经过计算，可不是乱标的。
而欧直那边，反正也不亏。
不过场面上自然还是要拉扯一下的。
崔文学拿起杯子喝了口水：
“贵方以前都是做欧美市场生意的，接触的也都是比较高端的客户，可能没有这方面的经历。”
他这话听得皮埃尔眉头一皱，甚至有点心疼起对面的华夏同行来。
后面的会谈，就在这样一片亲切友好的氛围中结束了。
否则低头太快的话，容易让对方得寸进尺，后面的合作就不好开展了。
……
但这就跟招聘时候的萝卜岗一样。
在敲定了最关键的部分之后，剩下的部分反而就正常多了。
这也是为什么前面要特意强调，不能乱改零部件参数和工艺选择。
如今能把NH90这个眼瞅着有烂尾风险的项目给续上止损，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。
当然不是给欧洲人挖坑，而是给日本人挖坑。
这就完全是在给常浩南送助攻了。
其实真要说起来，日本人的造假水平确实很高。
“勒梅尔先生，在正式确定合作方案之前，我方还是有几个重要的细节需要和您再确认一遍。”
毕竟大多数情况下，设计师都会留出足够的余量。
算上虚标，无非也就是留15%变成5%。
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。
除了目前还完全被蒙在鼓里的NSK集团以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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