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深那一声怒吼尾音犹在耳边，永宁公主的第二鞭还没有挥出，盛东手里扣着的飞镖正要飞出去一一而盛淮已经一剑杀了那刺客！
根本没人能看清他的动作，也没人察觉到他的攻击，包括离他最近的无花。
他就像一阵风，拂过之处，人命无存。
滴答滴答一一鲜血落在地上。
盛淮低下头，看着插在胸口上的短剑。
他的长剑刺入那刺客的右胸口，同时那把短剑也插在了他心上。
这可真是太不划算了，盛淮漠然地想到。
他伸手，那只修长好看，却布满伤痕的右手慢慢握住剑刃，狠狠往外一拔。
剑尖带出一缕殷红。
盛淮将短剑扔在地上，漠然转身，面对着那玄衣遮面的男人。
他对他道：“你满意了吗？”
他语调平稳又冷淡，双眼却一片通红，眼里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。
满意吗？
不，还不够。
第九十七章繁华落尽，盛宴终结煜王心里淡淡道。
他看着盛淮那溅上了几滴鲜血的苍白脸颊，缓缓伸出手，抚上他侧脸，慢慢偕去他眼角血滴。
“阿淮，”他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凉薄的笑意，温声道，“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盛淮仰头，睁着眼看他。
阳光暖暖照在他身上，他的身体却如坠冰窟。
他不杀人，这个人不满意。
他杀人，这个人也不满意。
他弱的时候，他眼中从来没有他的身影。
等他慢慢变强了，他眼里依然看不见他。
不论他做什么，怎么做，这个人只会淡漠地说一句“你太让我失望了”。
小时候是这样，现在还是这样。
他所有的努力，这个人全都不在乎。
脸颊上温润的触感还在，可为什么他的心却一片冰凉。
盛淮嘴唇颤抖，血色从他眼中慢慢涌上来，衬得本就通红的眼眶更加殷红，叫人不禁担心会不会有鲜血从他眼中流出。
有那么一刻，盛淮眼中闪过一抹恐怖的杀意和暴虐，却又瞬间消弭于无形。
这人太可恨了。
盛淮心道。
从小就逼他杀人，逼他练武，逼他做一切他不喜欢的事情。
克扣他的工资，不许他看小说话本，不许他逛青楼楚馆，甚至不让他踏出王府半步。
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，也不把他当人看。这样的社会人渣，活该千刀万剐浸猪笼，他为什么还要管他？
心里一直以来的信念轰然倒塌。
支撑他坚持到现在的力气突然消失无踪。
盛淮沉默地闭上眼，放任意识沉进无尽深渊，身体缓缓向后倒去。
煜王冷眼看他倒下。
程深回过神来，迟疑道：“阁主......”
煜王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，突然伸手揽住了盛淮的身体。
他冷冷转头看向易旻等人，终于不再沉默：“画春派的侍女中，为何会出现刺客？”
易旻看着他一双墨色深沉的双眼，突然心中一慌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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