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跑了叁四百米,罗生生突然一口气没顺上来,胸腔震痛,而这条山道外还连着环湖公路,南林湾在圆环内角,朝前要再跑好几公里,才能见到人烟。
实在是跑不动,于是她喘着粗气停下,双手撑住膝盖,整个人又饿又冷又怕。
“罗生生,你发什么疯?”
她停下后,车也稍后在她身边落定,副驾驶的车窗被摇下,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闻言,罗生生呼吸一滞,心跳漏了半拍,身体僵硬不知该如何动作。
太不可思议了,他怎么会在这里?!
顿了好几秒,女孩才缓缓抬头,对着车里人说道:
“我……我在晨练呀!”说着,她一边摆手作出跑步的姿势,一边笑着看向他,指了指南林湾:“好巧啊…你住这儿吗?”
车里的人没有正面回答她,他看向车外狼狈的罗生生,眉头微蹙,突然发问:
“你哭什么?”
“啊?”
大概是冻得没了知觉,感官变得迟钝。罗生生经他提醒抹了把眼下,才发现自己在流泪。
看着指尖的水渍,罗生生只觉得鼻头一酸,倏然眼泪就不受控地越掉越多,她紧咬着下唇,生怕在他面前露怯。
“啪”
是车门解锁的声音。
男人没再追问,简单观察了眼周遭便喊她上车。
罗生生没有片刻的犹豫和推辞,拉开副驾车门就坐了进去。
“去哪?”
女人没回。
“阿东,谢谢你……唔……你有纸吗?”话说一半,没缓过劲的罗生生,虽然眼泪不再掉,但鼻涕却流个不停,她进车没发现面纸,又不敢用袖子抹,怕被有洁癖的程念樟嫌弃。
对方闻言用余光瞥了她一眼,面色果然是意料之中的难看。他侧过身,从手套箱里取了盒全新的面纸扔给她。
虽然有雪松的气味压着,但凑近之后,罗生生还是从男人身上,闻到了一丝晚香玉的余韵,很明显,是女香。
晨间,一个男人,身上带着女香,不用多想也该知道昨夜他经历的是怎样一番旖旎!
也就是这么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,让罗生生从方才的窘迫里燃起了一簇恼火,很吃味,但她也不敢泄露出来,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一下过片了许多画面,大多是程念樟用各种姿势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的画面,越想越不堪。
“安全带!”
程念樟对魂不守舍的罗生生实在无语,车子启动后,安全警报一直响个不停,这女人却像聋了一样毫无反应。
在一个十字路口,程念樟趁着红灯的档口,解开自己的安全带,俯身向她,刚要伸手去够门边,却被罗生生一把推开。
“程先生,你要做什么?”
因为罗生生这个条件反射般的动作,让两人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僵持着,对视着。
也不知哪借的胆,这是她自回国后,第一次这样近地直视他的眼睛,即便是印度那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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