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第十章 明月共潮生(1)_十二年,故人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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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前,伸出两手去,想帮他,可触及到纽扣又不敢了。哪怕给自己灌输“这是在照顾病人”,也难以再进前一步。

  他的锁骨和脖颈,还有大半的皮肤裸露着在眼前,让她不敢再看下去。

  她怕他受凉,替他拉高被角,掩上那风光旖旎。

  这晚,她睡得极不踏实。

  一念想他被衬衫束缚着难过,一念又想他是否要受凉。

  清晨六点,傅侗文撑着手臂起来,懒散地倚在床头,现她醒着,偏过头问她:“没睡好?”整晚没开过的嗓子,沙沙的,磨过她的耳和心。

  她带着鼻音“嗯”了声,将棉被遮住了半张脸,闭眼不看他。

  傅侗文只当是女孩子起床的脾气大,笑笑,推开棉被,趿拉着拖鞋去了洗手间。

  他再出来,见到沈奚趴在棉被上,将两人的枕头垫在手臂下,看外头的天。

  “三哥你看,外头又下过雨了。”

  海上是一片云一场雨,云过,雨过。每天不晓得要来几场才算完。

  她这是没话找话。

  傅侗文慢条细理地绕到她身后:“我换衣裳。”

  “嗯。”她答应着。

  傅侗文将衣服脱下来,背对着她,背脊皮肤光滑紧实,在晨光里有柔和的光泽。

  沈奚听到衣裳被丢去椅子上,又听到从衣柜取出衣裳的声响。

  她懊恼地将脸埋在枕头里。

  听力忽然这么好,是要了人命。

  傅侗文将长裤套上,也在看她。

  这位小姐完全不清楚她在占用他枕头的同时,并没有将她的身体隐藏好,两条小腿都露在外面,沉在雪白的棉被里。他知道,自己从这个角度去欣赏她很不道德,也不绅士。

  和一个没名没分的女孩子共处一室这么久,又是同床,是形势所迫,也是权宜之计。

  可惜,人心是无法掌控的,包括他自己的。

  “想不想去公共甲板?”他突然提议,“那里视野好。”

  “可以去吗?”沈奚惊喜回头。

  傅侗文还光着上半身,手里拎着衬衫。

  她怔住。

  他无事一般,在安静中进行他的穿衣步骤。沈奚出溜下床,抱起枕边准备好的长裙:“我去洗手间换,你接着穿,”跑入洗手间,她还在尽责地医嘱,“穿多些,有风雨。”

  一扇门,隔开两个人。

  洗手间里有小小的窗子,她将两手撑在上头,看海,脑海里都是他。

  她想到,在纽约留学生里也能被分出两派来,一派是惯性保守的,但也会热情洋溢地用文字表达自己的情感,另一派直接了许多,为了摆脱掉落后、死板、保守的东方人的帽子,从肢体到语言,都会大胆表达感情。到大学还没有性爱经历会让一个西方女孩子很沮丧,尤其来自法国和德国的女孩子,她们会认为自己没有魅力,才没能享受到愉悦的性爱。许多人也会讲述,在家里和仆人、司机,或者是和没有婚约的男人之间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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